奇葩信仰!西方古代文明对乳房的崇拜
今天,让我们来聊一聊女性相关的话题。这是一个非常严肃而又非常神圣,但又充满生活气息且十分有趣的话题。世界上,有这样两个器官最能显现女性的力量。一个器官是阴道,另一个器官是乳房。前者是两性交合、孕育生命的必经通道,后者则是哺育生命的神圣源泉。就生命的成长而言,后者显然更为重要。丰满而富有乳汁的乳房是女性神秘力量的表现,它们不仅非常美丽而且拥有某种大自然垂赐的魔力。
古往今来,男权社会的人们对乳房的态度和看法始终存在着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好的乳房”,另一种是“坏的乳房”。好的乳房象征着哺育生命,它们是神圣的,被人们所崇拜和尊敬。坏的乳房则象征着淫邪的诱惑,它们是堕落的,被人们所唾弃和恐惧。当“好的乳房”占据了人们的思想和信仰,人们便崇拜女性,对女性力量有着虔诚的敬畏。当“坏的乳房”占据了人们的思想和信仰,人们便限制女性,对女性力量有予以批判、抗拒、抵触和排斥。
在比男权社会更早的母系社会,乳房在人类各个文明当中都扮演着“好的乳房”这一角色。人们对女性丰满的乳房有着特殊的崇拜,虽然这听上去有点儿奇葩,但事实便是如此。以下内容节选自美国学者玛莉莲·亚隆(Marilyn Yalom)的著作《乳房的历史》。让我们一起来窥探各大早期文明是如何崇拜乳房的。
人之初,必须仰赖乳房。人类历史上,除了一小段时间外,并无母乳替代品,在19世纪末巴斯德式消毒法让动物乳汁变得安全可饮之前,新生儿的存活完全仰赖母亲的乳房。无怪乎我们的史前祖先会塑造出胸部巍然的偶像,更难怪早在农耕行为出现之前,西班牙、中欧、前苏联大草原便有这类偶像了。我们不难想像石器时代的母亲,对着丰胸女神偶像膜拜,祈求女神让她乳汁饱满。
这类女神偶像由骨头、石头、粘土制成,引人注目处不仅在胸前伟大,也在腹部与臀部十分肥胖。丰美的体态未必符合现代人的美学品味,但是对粮食来源不稳定的远古先民而言,女人肥胖是一种福气,它代表较高的存活机会,即便在饥荒时依然可以哺育小孩。除了上述相似点,这些史前偶像都是繁生女神(fertility goddess)、母神(mother goddess)与哺育女神(nursing goddess)。著名的人类学者金普塔斯(Marija Gimbutas)认为这些女神“绝非男神的老婆”,她们的姿态经常是双手放在肚皮上或胸前,似乎在诉说女性繁殖与授乳的力量值得崇敬。
某些古文物出土处,可以发现乳房脱离完整女体,被先民单独崇拜。法国勒科伦贝(Le Colombel)与派许摩尔(Pech Merle)的史前洞窟里,有一个公元前15000年的钟乳石,状似倒置的乳房,乳头向下,上面有一圈褚石涂画的小圆点。约莫公元前5000年,土耳其中南部卡塔呼玉克(Catalhüyük)的圣坛里,墙上则有成排粘土制成的乳房,乳头部位镶着动物的牙齿、长牙与喙。瑞士出土的新石器时代文物里,有鹿角雕成的一对乳房。德国出土的铁器时代瓶瓮,上面有四到六个乳房浮雕图案。我们知道这些古文物是崇拜仪式的用具,确切的用途与意义却不得而知,只能遐想着先民在满是乳房雕塑的圣坛里举行仪式,围着一圈乳房跳舞,或者用乳房状的酒器喝酒,感觉起来,很像是好莱坞电影的场景。
不过,多数偶像的乳房还是跟女体连在一起。肥沃月湾文化里,一般人家或圣坛里崇拜的偶像,多半是强调乳房的女神,一如现代基督徒膜拜十字架或圣母玛利亚像一样。肥沃月湾女神偶像的姿态大都是用双手或双臂撑起乳房,是所谓的“献出乳房”(breast offering)造形,在叙利亚地区的民间信仰里四处可见,直到7世纪伊斯兰教兴起后,才以惟一的真神阿拉取代了女神崇拜。
同样的,今日的以色列地区在圣经时期崇拜的泥制偶像几乎都是女人,姿态亦多为双手捧起胸部,其中又以公元前8世纪到公元前6世纪的阿斯塔特(Astarte)女神最为特别,她是腓尼基文化所崇拜的哺育女神,象征爱与繁育,被描绘为是“长着乳房的大树”,凡人可以向她祈求生殖力与哺育能力。
但是当上帝的选民到了迦南,便决定毁灭偶像,让耶和华成为惟一的神,这不是件简单的工程。当时的祭司与先知喝令子民不得崇拜腓尼基太阳神巴尔(Baal)与迦南的女神,但是不少犹太人可能还是偷偷崇拜她们,毕竟耶和华是个男战神,和繁生女神阿斯塔特、雅须华(Asherah)、阿娜特(Anat)比起来,它哪里懂得生养与哺育小孩?
古埃及壁画中的伊希思女神
至于邻近的埃及,母神形象是威严的伊希思(Isis),在埃及神话里的内涵里,她与泌乳母牛、生命之树,甚至法老王的王位均有连结。伊希思就是王座,“因此,法老王登基必须坐上伊希思的大腿,吸吮她的乳房,得到王者的养分。”伊希思哺育法老王强调了法老王乃母神之子,具有神性,哺育画面出现在法老王出生、登基与死亡时,确保母神指引他平安过渡重要的人生阶段。显然,吸吮伊希思的乳汁可以得永生。
离开了埃及,伊希思都是在哺育她的儿子贺鲁斯(Horus),这个形象拉近了伊希思女神与凡人的距离。古埃及时代的母亲如果想要祈求伊希思的庇佑,可以如此诵念:“我的双手环抱这个孩子,伊希思的双手也环抱着他,就像她抱住贺鲁斯一样。”地位较低的女神也非常强调胸部,比如掌管天空与月亮的女神娜特(Nut),她的埃及象形文字名字Mena便同时代表胸部与月亮。埃及神抵中,胸部造形最奇怪的要属尼罗河男神哈比(Hapi),他负责尼罗河每年一度的泛滥,滋润干涸的大地、灌溉作物,因此躯干上长着乳房,作为繁生象征。男神拥有女性乳房虽然罕见,却非绝无仅有,接下来我们讨论希腊、希伯来与基督信仰时,还可以看类似的例子。
古文明世界里,女体造形都是以乳房作为特征,虽然乳房的大小、形状,甚至数目不一,但都非常显著。发展于希腊克里特岛与希克拉迪群岛(Cyclades)的文明便是最佳例子。克里特与希克拉迪文明兴盛于青铜器时代(公元前3200年到公元前1100年),比希腊文明还早。希克拉迪是一个群岛,环绕着戴洛斯岛(Delos),该文化的女形偶像有的高仅数英寸,有的如真人大小,都是用晶莹的大理石雕成,雕刻精美,姿势大多是以双臂托着赤裸的乳房,双腿并拢形成一个象征阴部的三角形。这些偶像可能用于“巩固维系生命”的宗教仪式,也用于出生与死亡的生命过渡仪式:她们造形优美抽象、线条简单,代表了一个失落的世界。在那个文明里,两个圆圈、一个三角形便标示了性别差异,而女人的神秘力量依然被崇拜着。
复刻版 迈诺斯壁画
另一个重要的地中海文明是克里特岛上的迈诺斯(Minoan)文明,该文化的女体形像胸部饱满,比较写实。不管是花瓶、大理石棺上的绘画,或者是科诺西斯(Knossos,译注:科诺西斯是迈诺斯文明的首都)皇宫里的壁画,都可看到女祭司主持仪式的画面,成群女人手捧祭祀物品游行,其他女人则群聚欢笑、舞蹈、聊天,她们全都袒胸露乳,下着钟形的裙子。
这些壁画是写实勾勒了当时女人的穿着,还是描绘理想中的女性形象?迈诺斯女人在公开场合里是赤裸着胸部,还是和其他西方、近东文明里的女人一样,用衣服遮掩着乳房?这个疑问没有确切答案,因为视觉艺术不必然反映现实,有人认为迈诺斯女人只有在宗教崇拜仪式时,才会穿着裸露双乳的紧身褡,另有一说则认为袒胸是当时女人的“日常穿着”。我们只能说迈诺斯文明里的女性形象不乏祖胸露乳、表情丰富、衣着精美者,显示那时的女性颇有权力并受到尊崇。
从著名的盘蛇女神雕像便可看出迈诺斯女人握有宗教大权,这些公元前1600年的女神雕像大多乳房浑圆巨大,紧身褡将裸露的双乳撑得更凸,好像飞弹一样,女神的手臂上缠绕着两条狰狞的蛇。在迈诺斯文明的信仰里,蛇可以和幽冥地府沟通;在稍晚的希腊文明里,蛇也与医神阿斯克里庇雅斯(Asclepius)相连,直到今日,医学的标记仍是一支两蛇交缠、上有双翼的手杖(caduceus)。不过,迈诺斯文明里的女神雕像胸部巍然、手绕毒蛇,可能是在警告:“小心不要违逆女神,她既可泌乳,亦可射出毒液。”
同时间,希腊内陆的美锡尼(Mycenaean)文化也对女祭司与女神的乳房满怀敬意,一个公元前1500年的美锡尼封印上,绘有三个穿着像祭司的女人,其中一人(可能是女神)坐在果树旁露出右乳,做出哺育众生状。我们对当时的民间女人了解不多,但是从美锡尼文化到古希腊文化,女人的形象大概就像荷马在史诗中所描绘的,即便皇后都亲自哺乳,几个世纪后才开始流行奶妈。
母亲授乳的神圣形象普现于古希腊,可能和“考罗卓芙丝”(Kourotrophos)崇拜有关(译注:“考罗卓芙丝”在古希腊语里的意思是哺育小孩,是希腊女神众多形象之一)。希腊古墓与圣坛里常可看到母亲授乳的塑像,可能是用来崇奉盖娅(Gaia)、希拉(Hera)、爱芙罗黛蒂(Aphrodite)、笛米特(Demeter)与珀耳塞福涅(Persephone),甚至用来崇拜处女神阿蒂米丝(Artemis)与雅典娜(Athena)等(译注:盖娅为希腊神话中的大地之母,希拉为天神宙斯之妻,爱芙罗黛蒂为爱与美之神,笛米特掌管农业、婚姻与社会秩序,拍耳塞福涅为冥王之后、笛米特之女,阿蒂米丝为月神与狩猎之神。);供品则有蜂蜜、食油与蛋糕,蛋糕还做成乳房模样。“考罗卓芙丝”崇拜仪式虽多半在小神坛或户外举行,比不上奥林帕斯山诸神仪式的壮观,但在基督文明诞生以前,它一直是古希腊人最膜拜的信仰。
最著名、最惊人的乳房拜是艾费苏斯(Ephesus,译注:艾费苏斯为阿蒂米丝神殿所在)的阿蒂米丝的多乳房雕像。艾费苏斯位于现今的土耳其,古时曾是热闹的希腊海岸城市,在现今已经倾颓荒废的古市政厅遗址上,矗立着两尊真人大小的阿蒂米丝像,胸前累累悬挂许多乳房,被认为是乳汁丰富的象征;但也有人认为那些球状物是成排的鸡蛋或牛翠丸,因为古希腊有一种仪式是将奉祭的牛塞丸钉在木头偶像上。
有人认为,阿蒂米丝像胸前原本悬挂的是象征繁生的椰枣子,后来被误认成多乳房;另有一派说法认为,这些雕像的创作灵感来自女性的生理异常,有些女人的乳脊(mammary ridge)处会出现多乳房或者多乳头,这种生理异常显示人类在基因上与多乳房的哺乳动物相连。不管阿蒂米丝多乳房雕像的创作起源如何,它象征了丰盛乳汁,投合了历久不衰的人类幻想,尔后数个世纪,艺术家也都认定阿蒂米丝胸前的球状物便是乳房,以她做主题,创作出婴儿趴在她胸前吃奶,或者数乳同时喷出奶汁哺育一群小孩的作品。
整个古希腊时代,多乳房幻想一直不曾消失,这源自女体与自然、哺育之间的不灭连结。女人的乳房被等同于动植物的乳头、果实,因此在象征赋比上,经常和动物、植物世界连结在一起,而被摒弃在男人的思维、精神世界之外。女人的乳房可以哺育幼儿,比起男性来,当然更接近自然,也因此被视为是自然的化身,扛起喂养人类的重责大任。
根据学者柯优丝(Eva Keuls)的说法,乳房在古希腊信仰的重要性,后来慢慢被“阴茎统治”取代,新一代的希腊神祇取代了旧有女神,使她们的角色逐渐受限、神力大减。希腊神话里,天地原本为拥有宽阔胸膛的地母盖娅所创,她的子孙宙斯(Zeus)自她的手中夺取了奥林帕斯圣山,成为奥林帕斯万神殿的统治者,宙斯的妻子希拉虽然在诸神里排名第二,但是地位远远不及宙斯。从公元前7世纪的一尊雕像,便可看出女神地位的衰微,这尊雕像是宙斯捧住希拉的乳房,做出“献出乳房”姿势。“献出乳房”代表女神赐予众生恩惠的能力,以前的雕像都是女神自行献乳,根本毋需借助配偶。
伴随着宙斯统御希腊诸神,曾经称霸旧石器、新石器与青铜器时代的女神逐渐式微,变成地位较低微的神抵,只具有特定的能力与禀赋。她们的胸部也有了显著改变,以配合各自的天神属性,比如象征智慧的雅典娜是处女之身,便全身披挂得密不通风,乳房隐藏在有蛇形装饰的护胸甲下,头上戴着头盔,手持长矛。雅典娜虽是女神,却被赋予了男神的理性、战争与工艺属性。
另一方面,打从公元前4世纪起,爱神爱芙罗黛蒂(即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就经常衣不蔽体,清楚凸显乳房线条,甚至裸露胸部。她的乳房被塑造成完满的情欲表征,在古典文学里被称为“苹果般”的乳房。木马屠城记中的特洛伊美女海伦也有着“苹果般”的乳房,特洛伊战争后,她向丈夫梅尼雷斯(Menelaus)展露酥胸,期望他放下利剑,原谅她的背叛。希腊文明时期里,爱芙罗黛蒂虽是受人仰拜的女神,不过也像今日的海报女郎,是男性爱欲的对象。很难说爱芙罗黛蒂形象的转变,是否反映了当时女性的真实地位,但我们如果拿现代例子对照(比如艳星玛丽莲·梦露),却不难想像“性感女神”(不管是雕像或真人)拥有多大的力量。
爱芙罗黛蒂的雕塑与小雕像席卷古文明世界,直到今日,无数的地中海岸礼品店里都贩卖有爱神雕像的复制品,最受欢迎的一尊叫做“端庄维纳斯”(Venus Pudicitia),取名端庄是因为这尊爱神雕像一手遮住乳房,一手盖住阴部。同一时期的男性雕像大多坦荡荡、赤裸裸,阴茎昂然,但艺术作品中的女人不是罗衫半掩,就是摆出保护性姿势,微弯着身躯遮掩重点部位。这种贞娴与害羞的姿势适用于当时的所有女性,惟有猖妓才能一丝不挂。
维纳斯的诞生 波提切利
至此,西方文明完成了由乳房崇拜到阴茎崇拜的过渡。这一信仰领域的改变,反映出人类文明从母系社会向父权社会的转型。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西方文明的执政者和他们的官方主流思想都倾向于对女性身体的压抑和摧残。他们往往认为,“好的乳房”应当倾向于遮蔽而“坏的乳房”则倾向于裸露。然而另一方面,女性和她们的支持者也始终存在着一股追求乳房解放的力量。今天,乳房不再是男权社会的一种遭到崇拜或者抨击的事物,它们已经从男人的目光中解放,也正在日益从单一化的审美标准当中解放出来。女性可以主宰自己的乳房,主宰它们的健康与它们的功能。女性的力量也从中得以觉醒并充分释放出来。作为一个女性,我们或许无须像西方古代文明那样崇拜乳房,但我们有理由对自己的乳房感到自信,并且充满了自豪感。虽然我们出于文明和优雅选择了遮蔽乳房,但心理上的乳房应当是傲然挺立和开放的,它们不再是男人或生育的附属物和工具,它们是女性力量的神圣源泉,它们使我们完整而美丽。虽然它们在神圣的同时蕴藏着癌变的危险,同时赋予女性生命与死亡的可能,但我们依然虔诚地信仰它们,因为它们让我们懂得了生命的意义:女性的生命像一面印币,哺育和死亡是它的两面,这是男性所没有的隐秘的体悟,也是有益于心灵的体悟,是乳房对我们女性而言真正的意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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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田(Madoka Momota)女士,1958年出生于福冈,1981年毕业于福冈教育大学美术系。日本百彩墨绘画大师、日本知名艺术家。曾为享誉世界的日本古典长篇小说《源氏物语》绘制插画;该书作为世界上第一部长篇小说,它在日本文化中的地位举足轻重,相当于我们中国人家喻户晓的《红楼梦》。Madoka女士的创作生涯长达25年,作品被日本各大画廊收藏。此外,她还是一名才华横溢的作家,先后于1995至2007年出版了《在出生的时候遗忘》《美味主妇》《结婚典礼》等6部书籍作品。
参展经历
1988年 筑地电通总公司画廊
1989年 北千住画廊
1990年 北千住画廊
1991年 青山画廊
2002年 东京大丸画廊
2003年 梅田大丸画廊
2009年 目黑画廊
2014年 福冈画廊
2014年 上野森美术馆
2015年 福冈“新感觉展”理事长赏
2016年 田子坊艺术中心
2016年 M50艺术园区邑画廊
2017年 香港文化艺术中心展览馆